苦医生了。”林子君虚弱地伸出一根手指过去,小家伙有感应似的用小手抓住她,柔软温暖的触感让林子君一下哭了出来,所有的遭罪都是值得的,医生用毛巾擦她脸上的眼泪和汗水,“好了,刚生了娃可不兴哭。”
转到推床上,医生将裹好抱被的孩子,放到林子君怀里,原本哼哼唧唧的小家伙,一挨到她就立马安静了,林子君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,用下巴蹭了蹭闺女湿漉漉的头发。
产房门打开,林家人蜂拥上去,将推床团团围住,七嘴八舌问医生情况,钱春花看到林子君和孩子都睡着了,连忙让他们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。
“母女平安,大家放心。”医生压着声音告诉他们。
一听是外孙女,林宏满顿时笑得合不拢嘴,握住医生的手连连表示感谢,林子君怀孕后,每次产检都是她爸作陪,医生早就习惯了。
别家重男轻女,最典型的就是林子君的前夫家,得了孙子,公公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,林家不一样,把闺女当金疙瘩。
看着跟着推床走的林家人,除了钱春花,一溜烟的男同志,大大小小,总共七人,医生问身边的护士:“没把林子君和王琴安排住一块吧?”
“王琴生的儿子,她公公稀奇,给她换成了单人间,住的301,林子君住311,两家水火不容,挨着肯定有的闹,”小护士摇头,“没一个省心的,听说林子君发动前跟刘家人干仗了,你说她胆子多大,都快生了,还敢乱来。”
“多做事,少八卦,”医生看了眼护士,停顿两秒后,“娘的,刘家人连孕妇也打!”
王琴生产那天,林子君来医院闹过一回,刘家那点糟心事,医院上下谁不知道,私底下都喊刘世生“刘世美”,有点小钱就乱搞男女关系,至于王琴知三当三,也不是啥好货色,而刘家其他人都是“帮凶”,亏得林子君不是软包子,不然早被欺负死了。
比生娃疼
林家大儿媳和二儿媳一进病房,看到公公不耐烦地轰着围在小床前的众人,二儿媳赵雪梅撇了撇嘴,拉着李红小声地说闲话:“大嫂,不是我心眼小,爸就是偏向小妹,我俩给老林家添了四个大胖孙子,也没见爸这么稀罕过。”
李红拍拍她的手背,“小妹过得不容易,爸多顾着她一点,很正常,你呀,别多想了。”
赵雪梅悻悻然地抽回手,觉得李红跟林家人一样,脑子都让驴踢了,就林子君还过得不容易?
从小公婆就疼她,脾性养得刁钻古怪,她嫁进林家后,林子君没少因为她娘家的事呛她,以致公婆防贼地防着她,好不容易等到林子君嫁人,两年不到又离婚回来了,还踩狗屎运分到了十万块钱!
离婚就能分到十万,她能离八百回!
林子君拿到钱,在公婆的小楼边,围盖了一圈农家乐,另外承包了两片果园,她怀着孕,在家休养,凡事请人打理,六月份枇杷成熟,接着七月份的桃园,听说卖了不少钱,还有月月进账的鱼塘,收入虽然抵不上她和丈夫做生意,但林子君住在公婆家,吃穿用度不花一分钱,再想到农家乐马上运营起来,小姑子日子会越过越好,赵雪梅心里更加不舒服了。
如果不是丈夫坚持,一直打她的传呼,林子君生娃,她来都不想来,赵雪梅找了个空位坐下后,两手抱胸,将头转向一边,眼不见为净。
李红带了红枣糖水粥过来,等林子君睡醒,她和钱春花把人扶起来,在小姑子后腰垫上枕头,盛出一碗粥,婆婆接过去喂,李红插不上手,去看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外甥女。
“年年长得像子君,真好看。”李红说这话,绝不是为讨公婆欢心,而是发自肺腑,她见过不少新生儿,小脸都是又红又皱,但小外甥女又白又嫩,眼睛闭上,双眼皮也很明显,睫毛更是浓密卷翘,像他们同事从港市托人买回来的洋娃娃。
李红一直想要个闺女,越看小家伙越喜欢,从包里拿出一对银镯子,小心翼翼地给戴上。
九十年代初人均工资百,李红这一出手一个月工资,赵雪梅在心里冷笑,呵,打肿脸充胖子,还说不想讨公婆欢心,文化人说的永远比唱的好听,不就惦记着公婆拆迁了,还能分点给他们家。
就那鸟不拉屎的破地,要拆五年前就拆了,所以说还是她弟脑子灵光,去年她闹分家,让她只要钱,不然她和丈夫也开不了自己的炒货店。
“要像刘世生,爸妈能气死。”赵雪梅阴阳怪气接一句。
“上厕所吃完没擦嘴,嘴巴这么臭,”林子君不惯着她,喝了红枣糖水粥,恢复了精神,也有力气说话了,“都是嫂子,我生娃,大嫂又是带饭又是送镯子,你呢?两手空空几个意思?你生时杰和时峰的时候,我可都表心意送东西了,瞧你抠搜样,二哥这年来也没少赚,都让你搬给娘家弟弟了吧,李强到底是你弟还是你儿子?就这败家娘们,二哥你不离婚留着干嘛?”
林子君住的三人间,不过只住了她一个人,一屋子的自